◆◇訪法紀行之二  東拉西扯篇◆◇

  悠閒與效率

      (化學研究所研究員	 甘魯生)

      人常說法國人是一個愛渡假、享受生活的民族。有個笑話說，在
    每年八月巴黎街頭上都是觀光客，當地人都跑到西班牙曬太陽去了
    。到了Strasbourg 一看果然不錯，每天中午實驗室及辦公室的人跑
    個精光，當然是跑去吃午飯。這一點並沒不尋常的地方，不尋常的
    是沒有人願意在辦公室吃便當或啃三明治，而且通常不到兩點是不
    會回來。下午五時又下班了。如果實驗沒做完，會有人留下來，但
    很少超過六點。週末也鮮見有人－包括學生－進來做實驗。可是我
    們也很清楚法國人在學術研究成果上質與量均佳。所以法國人在生
    活上是具有墨西哥人的悠閒，在成就上又有美國人的效率。

      問題一：他們怎麼辦到的？英文對法國人而言和我們一樣是外國
    語。所以在研究上遭遇的困難是相同的。所以問題二是；他們能，
    我們能不能？

      有關第一個問題我逢人就問。法國友人並沒有被我的羡慕和恭維
    所動，一般反應則表示他們的生產力已大不如前，失業人口居高不
    下，社會問題日益嚴重。學生素質則是江河日下，大有傳承無人之
    嘆。這裡面到底有幾分是客氣，幾分是悲觀無從得知。所以直到回
    國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依我的淺見其原因可能有下列幾點：

      一、準備週全。也許有人笑法國人懶，有時「懶」也並非一定不
    好。查文獻總比動手來得容易，利用別人的結果要比自己重做要方
    便；和別人反覆討論又比自己摸索事半功倍。所以吃飯喝咖啡實際
    也在工作。如此在不斷的討論中使思想逐漸成熟，同時也不斷的思
    索用最少的工作量能得到最高的成果。

      二、團隊精神。這次在法國看到許多實驗室佔地大，設備齊全，
    人手多。各盡其責，成績不好也難。另外實驗室之間的合作也司空
    見慣，做合成的不做物化實驗，後者又不做生化，三個專長組合在
    一起，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三、基本設施完善。比如說Louis Pasteur大學化學系的系圖書館
    內的化學期刊收藏的種類多而年代久遠。分子及細胞生物研究所的
    圖書館在收集生化方面的期刊也是同樣的多，另外還有神經化學研
    究所的特殊收藏。所以一旦較冷僻的雜誌也不難找到所要的論文。
    另外在公用儀器、化學藥品的採購上的有很好的管理辦法和專人管
    理。所以在研究上把有形的阻礙減到最低，研究的成果自然相對提
    高。

      至於第二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可以」。查不查文獻是習慣問題
    ，況且我國網路的發展和普及實在是一日千里。政府大力補助採購
    各種數據庫，使用者只要費點心把它們挖掘出來就是了。至於合作
    嘛，這點倒是要大力提倡一下，希望不祇是國內實驗室之間可以合
    作，更可以和國外合作。試想咱這兒太陽下山時正是美國的黎明，
    所以當我們收工時也正是美國合作者上工的時候，那麼這研究工作
    豈不是一天做二十四小時？如此我們研究成果會很快提高的，但不
    必那麼辛苦。您說是不是呢？